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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在酒楼上》、《孤独者》和《伤逝》

[10-21 00:24:01]   来源:http://www.88haoxue.com  语文教研   阅读:68162

概要: 但这一“结束”,在男、女主人公的心理上却出现了不同的反应:涓生完全自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爱子君,这是一个应该结束的爱情与婚姻;但子君却浑然不知,她仍沉浸在对涓生的爱的依恋中。小说的重心于此发生了悄悄的转移:由“爱”的回忆转向涓生的两难选择:“说”出自己的无爱,还是“不说”?于是,出现了新的中心词:“真实”、“说谎(虚伪)”与“虚空(空虚)”。作者的探索也由现实的爱情层面转向人的言说及其背后的生存困境的追问。 “我要明告她,但是我还没有敢,当决心要说的时候,看见她孩子一般的眼色,就使我只得暂且改作勉强的笑容。…… “然而我的笑貌一上脸,我的话一出口,却即刻变为空虚,这空虚又即刻发生反响,回向我的耳目里,给我一个难堪的恶毒的冷嘲。 “她从此又开始了往事的温习和新的考验,逼我作出许多虚伪的温存的答案来,将温存示给她,虚伪的草稿便写在自己的心上。我的心渐被这些草稿填满了,常觉得艰于呼吸。我在苦恼中常常想,说真实自然须有极大的勇气的;假如没有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也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人。……” 说谎,就是“苟安于虚伪”,这是违反自己信念的,不仅会形成巨大的道

读《在酒楼上》、《孤独者》和《伤逝》,标签:语文教研组活动记录,初中语文教研组计划,http://www.88haoxue.com

  

  但这一“结束”,在男、女主人公的心理上却出现了不同的反应:涓生完全自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爱子君,这是一个应该结束的爱情与婚姻;但子君却浑然不知,她仍沉浸在对涓生的爱的依恋中。小说的重心于此发生了悄悄的转移:由“爱”的回忆转向涓生的两难选择:“说”出自己的无爱,还是“不说”?于是,出现了新的中心词:“真实”、“说谎(虚伪)”与“虚空(空虚)”。作者的探索也由现实的爱情层面转向人的言说及其背后的生存困境的追问。

  

  “我要明告她,但是我还没有敢,当决心要说的时候,看见她孩子一般的眼色,就使我只得暂且改作勉强的笑容。……

  

  “然而我的笑貌一上脸,我的话一出口,却即刻变为空虚,这空虚又即刻发生反响,回向我的耳目里,给我一个难堪的恶毒的冷嘲。

  

  “她从此又开始了往事的温习和新的考验,逼我作出许多虚伪的温存的答案来,将温存示给她,虚伪的草稿便写在自己的心上。我的心渐被这些草稿填满了,常觉得艰于呼吸。我在苦恼中常常想,说真实自然须有极大的勇气的;假如没有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也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人。……”

  

  说谎,就是“苟安于虚伪”,这是违反自己信念的,不仅会形成巨大的道德压力以至于“艰于呼吸”,而且会陷入自我“冷嘲”而无力、也不配“开辟新的生路”,最终导致生命的“空虚”。

  

  那么,以最大的勇气,说出“真实”,就会摆脱空虚吗?

  

  涓生怀着结束一切,开始“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的希望与决心,向子君坦言——

  

  “……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

  

  出乎涓生意料之外,完全无力承受失去爱情的重担的子君立刻陷入“恐怖”,在离开了涓生之后,“她所有的只是她父亲——儿女的债主——的烈日一般的严威和旁人的赛过冰霜的冷眼”,并终于“独自负着虚空的重担,在灰白的长路上前行,而又即刻消失在周围的严威和冷眼里”。

  

  涓生立刻受到良心的自责,陷入痛苦的忏悔之中——

  

  “我不应该将真实说给子君,我们相爱过,我应该永久奉献她我的说谎。……

  

  “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

  

  “……我看见我是一个卑怯者,应该被摈于强有力的人们,无论是真实者,虚伪者。 

  

  “……使我希望,欢欣,爱,生活的(一切),全都逝去了。只有一个虚空,我用真实去换来的虚空存在”。

  

  这里所必须面对的自我审判是双重的:说出真话,使自己获得了真实,却将“真实的

  

  重担”卸给了曾经给予自己以巨大的爱的“她”,让她独自承担面对真实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这自然应该受到道德、良心的谴责;而同时提出的,是自己是否有“负着虚伪的重担”也即独自承担“虚伪(说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的“勇气”?而现在必须面对的事实,却是自己在这两个方面都是“卑怯者”,而且必须承受惩罚:为摆脱虚空选择了真实,却换来了更大的虚空。

  

  这就是说,无论“说”与“不说”,选择“真实”还是“说谎”,同样逃避不了“虚空”,并且都要付出道德和良心的沉重代价。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子君的命运是悲剧性的,而涓生的处境却具有荒诞的意味。虚空或绝望不仅是一种外部的情境,而且就是主人公自身;他的任何选择因而都是‘虚空’与‘绝望’的。这种‘虚空’与‘绝望’是内在于人的无可逃脱的道德责任或犯罪感”, 也就是说,困惑是存在于人的存在本身的。

  

  小说的结尾,是真正“鲁迅式”的——

  

  “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他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将在孽风和毒焰中拥抱子君,乞他宽容,或者使他快意……。”

  

  这里的“鬼魂”、“地狱”的恐怖,“孽风怒吼”、“毒焰烧尽”的酷烈,都属于鲁迅。鲁迅正是要将他的人物(或许还有他自己)置于这样的绝境,在大恐怖、大酷烈中,完成真忏悔,并以此作为“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的“第一步”。然后——

  

  “我要将真实深深地埋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

  

  即使明知无论选择“真实”还是“遗忘和说谎”,都不能摆脱虚空与绝望,但仍然要将这两者都承担起来——这也正是鲁迅的“反抗绝望”的哲学。

  

  而且这样的选择的困惑,是终生缠绕鲁迅的。人们熟读鲁迅的《记念刘和珍君》,却很少注意到贯穿全篇的“说(写,记得)”还是“不说(沉默,遗忘)”的困惑:“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没有?”——“没有”——“先生还是写一点罢”——“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还能有什么言语?”——“(我一定要将这一切)显示于非人间”,“我正有一点写东西的必要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呜呼,我说不出话”。不说,沉默,就意味着对黑暗现实的回避,意味着对压迫与痛苦的忍受,也就意味着生命的虚空与精神的死亡;说,又如何呢?面对“非人间”的血的屠戮,说(写)有什么用?不过是显示自己的软弱,徒然“使他们快意于我的痛苦”。而且说话(著文)能够沟通相互隔绝的心灵么?“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这是一个“沉默”导致虚空与死亡,“开口”又空虚、无用的两难选择。这一困惑对于以写作为生命实现方式的鲁迅来说,是带有根本性的。因此,直到逝世之前的1936年2 月,鲁迅还写下了《我要骗人》这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表露他渴望“披露真实的心”,却不得不“骗人”的矛盾,困惑与相伴随的精神痛苦。 

  

  于是,我们终于明白,我们所看到的鲁迅的文字,包括本讲所着重讨论的“最具鲁迅气氛”的小说,都是鲁迅在“真实”与“说谎”之间苦苦挣扎的产物。

  

  

  (本讲阅读篇目)  

  在酒楼上(收《彷徨》)

  孤独者(收《彷徨》)

  伤逝(收《彷徨》)

  长明灯(收《彷徨》)

  头发的故事(收《呐喊》)

  故乡(收《呐喊》)

  范爱农(收《朝花夕拾》)

  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收《而已集》)

  写在《坟》后面(收《坟》)

  记念刘和珍君(收《华盖集续编》)

  我要骗人(收《且介亭杂文末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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