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所在位置:
88好学网教育学习大全语文教学中学语文中学教案大全选修教案中外戏剧作品曹禺与《北京人》教案教学设计2» 正文

曹禺与《北京人》教案教学设计2

[02-27 11:51:07]   来源:http://www.88haoxue.com  中外戏剧作品   阅读:68665

概要:我写《北京人》时,记忆不仅把我带到我的青年时代,而且带回到我的孩提时代。那是非常奇怪的,不知怎么回事,那些童年的记忆就闯入我的构思之中。譬如第三幕,愫方和瑞贞谈着知心话,在瑞贞说话的时候由远远城墙上断续传来未归营的号手吹着的号声,在凄凉的空气中寂寞地荡漾,一直到闭幕。我为什么这么写,这个印象是有生活根据的。在我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到宣化任镇守使。我一个人非常寂寞,就常常走到城墙上坐着,经常听到那种单调的却又是非常凄凉的号声。偌大的宣化城,我一个小孩子,知道自己没有了亲生的母亲,心情是十分悲凉的。听到那号声似乎是在呜咽,在哭泣。号声引起的是伤痛,是心灵的寂寞和孤独。我写这一幕时,这种生活的印象和感受便进入形象思维之中,化入这场戏的意境和氛围之中。它当然和我童年的生活有联系,但又不是我那时生活印象和感受的简单重现。人们总爱问我,你剧中的人物是写的某某人吧?碰到这种发问,我总是不以为然。我常说,我十分熟悉我剧中的人物,但这并不等于说我写的就是生活中熟悉的某个人。《北京人》中的曾皓这个人物,就有我父亲的影子,但曾皓毕竟不是我父亲的再现。我对我的父亲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我爱他,

曹禺与《北京人》教案教学设计2,标签:中外戏剧作品大全,http://www.88haoxue.com

我写《北京人》时,记忆不仅把我带到我的青年时代,而且带回到我的孩提时代。那是非常奇怪的,不知怎么回事,那些童年的记忆就闯入我的构思之中。譬如第三幕,愫方和瑞贞谈着知心话,在瑞贞说话的时候由远远城墙上断续传来未归营的号手吹着的号声,在凄凉的空气中寂寞地荡漾,一直到闭幕。我为什么这么写,这个印象是有生活根据的。在我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到宣化任镇守使。我一个人非常寂寞,就常常走到城墙上坐着,经常听到那种单调的却又是非常凄凉的号声。偌大的宣化城,我一个小孩子,知道自己没有了亲生的母亲,心情是十分悲凉的。听到那号声似乎是在呜咽,在哭泣。号声引起的是伤痛,是心灵的寂寞和孤独。我写这一幕时,这种生活的印象和感受便进入形象思维之中,化入这场戏的意境和氛围之中。它当然和我童年的生活有联系,但又不是我那时生活印象和感受的简单重现。

人们总爱问我,你剧中的人物是写的某某人吧?碰到这种发问,我总是不以为然。我常说,我十分熟悉我剧中的人物,但这并不等于说我写的就是生活中熟悉的某个人。《北京人》中的曾皓这个人物,就有我父亲的影子,但曾皓毕竟不是我父亲的再现。我对我的父亲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我爱他,也恨他,又怜悯他。他是很疼爱我的,他盼着我出国留学。那时,家境逐渐欠佳,他就对我说:“为了你留学,我再出去奔一奔,赚点钱!”曾皓的台词也有类似的话,就是从我父亲那里借来的。还有,曾皓发现文清还偷着抽大烟,于是便跪在文清面前,求他不要再抽了。这个细节也取自我的父亲。我父亲这个人总是望子成龙,他看我的大哥不争气,便恨他。我大哥也抽鸦片烟。有一次,我父亲对我说,“你哥哥又抽大烟了,我就给他跪下,求他!”像这些,我就说曾皓有我父亲的影子。但是,我的家和曾家不大一样,我的父亲也和曾皓不一样。曾家这个封建官宦的世家,曾经是炫耀几代、气象轩豁的望族,而如今却是家道衰微,内里蛀空,徒有其表了。这个家庭,我是有生活依据的。我认识这样一个家庭,它的老主人就颇有曾皓的遗老之风,原先在北平也是颇有名气的官宦人家,现在败下来了,手中还有点钱,便还摆着阔绰的架势,每天去中山公园吃茶聊天。他家少爷、姑娘不少,外表看上去,都是知书明礼的,一到夜晚,少爷们就把家里的东西偷出去卖。曾家的往宅,小花厅的格局,诸如装饰摆设,都和我认识的这一家有点关联,但是,又不全是这一家的。《北京人》中的北平的秋天景象和生活习俗,我是根据剧情费了些思索的。像白鸽的哨响,还有奶妈送给文清的鸽子,北京胡同里的水车的“吱妞妞”的声音,剃头师傅打着“唤头”的声响,我有的用来作为渲染刻画典型环境,有的就融入人物的创造。 

至于思懿、愫方、文彩、瑞贞这些妇女形象,我记得曾经同你谈过,我很熟悉她们。特别是像愫方这样秉性高洁的女性,她们不仅引起我的同情,而且使我打内心里尊敬她们。中国妇女中那种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高尚情操,我是愿意用最美好的言词来赞美她们的,我觉得她们的内心世界太美了。说到这里,还可以插入一段故事。大概是1957年,中央广播电视剧团演《北京人》,周总理去看戏了。散场后,他请剧团把第三场“天塌了”那场戏重演一遍。总理看完后就问导演说,台词中“把好的送给别人,坏的留给自己”这句,是不是新给愫方加的?导演说,原来的本子上就有。总理说,那就好。在那黑暗的年代里,我就是这样理解愫方这些妇女的,我没有夸张。人都说愫方傻,她怎么能爱上文清这个“废物”?她不是傻,是她心地晶莹如玉,是她忘记了自己。只有“天塌了”,她才能改变她的看法。她跟着瑞贞走了,毅然决然地走了,的确是“天塌了”。她总是向往着美好的未来的,离开这个家,也说明她对美好的前途的憧憬和追求。思懿这个人是招人恨的;她的性格虽然奸险,她也有她的难处。她为人惹人嫌恶,但这个“家”是她支撑着。 

生活的感受终于化为舞台形象,或者写到剧本里,是要经过许许多多的过滤、透视,经过蒸腾,或是说是发酵才能实现的。这里,既有思想的,也有感情的、心理的因素。在《北京人》中,我不只一次提到耗子。我为什么会写耗子?曾皓老是把儿孙比作耗子:“活着要儿孙干什么哟,要这群像耗子似的儿孙干什么哟!”我在北方生活,也看到过耗子,印象不深。抗战期间到了四川江安,江安的耗子好大哟,耗子成了灾。我准备写历史剧《三人行》,把搜集来的资料放到抽屉里,想不到资料与一部分稿子被耗子啃啮成了碎片,那是费了不少心思得来的。有一次,耗子竟然钻到我的棉袍子里,吓了我一跳。因之,我就对耗子格外憎恶。吴祖光同志为此曾写过一篇《鼠祟》,他说的是实情。但是,一旦我把耗子写入《北京人》里,就不是我那时对耗子的憎恶所能概括的了,可以说,是那时对耗子的认识,对耗子的厌恶的一种延伸、升华。它含蓄着更多的东西,但又不是直接说出来的。你说耗子是象征什么隐喻什么,说什么都可以,那就任凭群众去联想了,也任凭评论家去分析了。我写的时候,倒没有想得那么多。 

我总觉得现实主义的东西,不可能那么现实。在这个戏里,瑞贞觉悟了,愫方也觉醒了,我清楚地懂得她们逃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就是延安。但是,我没有点明。她们由袁任敢带到了天津,检查很严,又是在日本占领的地区。这样写,不但要写到日本侵略军,当然把抗战也要连上了。这么一个写法,戏就走了“神”,古老的感觉出不来,非抽掉不可。这个戏的时代背景是抗战时期,但不能那样写,一写出那些具体的东西,这个戏的味道就不同了。这点,我和有些人的主张是不大一样的。现实主义当然要写时代,但不一定把那个时代的事都写进去。写对时代的感觉,我很佩服我的师辈茅盾先生,时代感写得很准确,政治是个什么情况,经济是个什么情况,都写进去了。这个戏是在四川江安写的,写的是北平。要明写,袁任敢带瑞贞走,他是有路子的,他自己可能就是共产党人,或者是靠近党的人士,他装傻就是了。甚至连江泰也知道瑞贞是接近共产党或进步人士的。我不能这样写,我也不愿意这样写,更不能把这些都写个透底。如果这样,我就觉得这样的戏失去了神韵。说得明白些,戏就变了味,就丝毫没有个捉摸劲儿,也就没有“戏”了。说到底,我的体会是,坚持现实主义创作路子,并不是说都按现实的样子去画去抄。我还是那句话,现实主义的东西,不可能那么现实。 

《北京人》里的瑞贞去的是延安,我没有指明。但在我的剧本前面,我引了唐朝诗人王勃的两句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是隐喻共产党的朋友们的。那时,我已经见过周恩来同志了,他不单是作为一个长我一辈的南开学长,更是作为一个革命家来关心一个年青作者的。从政治上指点着前进的方向,生活上也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国立剧专也有党的支部,当然是不公开的。我知道谁是共产党员,我不说,我心中明白。我的学生方琯德、梅朵等都是党员,他们每天都到我家里来。从他们身上我受到启示和鼓舞,他们同我讨论着我的作品,那么坦诚那么友爱。我总是怀念江安那些十分清苦但却充满令人温暖的师生情谊的生活。我家的房东,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都是共产党人,都是我家里的常客。我就生活在这些共产党人身边。可以说,写《北京人》是党影响着我。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Tag:中外戏剧作品中外戏剧作品大全语文教学 - 中学语文 - 中学教案大全 - 选修教案 - 中外戏剧作品
》《曹禺与《北京人》教案教学设计2》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