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二、冯至的诗歌风格(朱自清)冯至是在平淡的日常生活里发现了诗。民国十四年(1925年)以来,诗才专向抒情方面发展。那里面“理想的爱情”的主题,在中国诗实在是个新的创造,可是对于一般读者不免生疏些。一般读者容易了解经验的爱情,理想的爱情要沉思,不耐沉思的人不免隔一层。后来诗又在感觉方面发展,以敏锐的感觉为抒情的骨子,一般读者只在常识里兜圈子,更不免有隔雾看花之感。抗战以后的诗又回到议论和具体的譬喻,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当然,这时代诗里的议论比较精切,譬喻也比较浑融,比较二十年前进步了,不过趋势还是大体相同的。另一方面,也有从敏锐的感觉出发,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妙的哲理的诗人。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哲理,比从大自然体味哲理更进一步。因为日常的境界太为人们所熟悉了,也太琐屑了,它们的意义容易被忽略过去,只有具有敏锐的手眼的诗人才能把捉得住这些。这种体味和大自然的体味并无优劣之分,但确乎是进了一步。我心里想着的是冯至先生的《十四行集》。这是冯先生去年一年中的诗,全用十四行体,就是商籁体写成。十四行是外国诗体,从前总觉得这诗体太严密,恐怕不适于中国语言。但近年读了些十四行,觉得似
冯至《蛇》教案4(人教版选修《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标签: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大全,http://www.88haoxue.com二、冯至的诗歌风格(朱自清)
冯至是在平淡的日常生活里发现了诗。民国十四年(1925年)以来,诗才专向抒情方面发展。那里面“理想的爱情”的主题,在中国诗实在是个新的创造,可是对于一般读者不免生疏些。一般读者容易了解经验的爱情,理想的爱情要沉思,不耐沉思的人不免隔一层。后来诗又在感觉方面发展,以敏锐的感觉为抒情的骨子,一般读者只在常识里兜圈子,更不免有隔雾看花之感。抗战以后的诗又回到议论和具体的譬喻,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当然,这时代诗里的议论比较精切,譬喻也比较浑融,比较二十年前进步了,不过趋势还是大体相同的。
另一方面,也有从敏锐的感觉出发,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妙的哲理的诗人。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哲理,比从大自然体味哲理更进一步。因为日常的境界太为人们所熟悉了,也太琐屑了,它们的意义容易被忽略过去,只有具有敏锐的手眼的诗人才能把捉得住这些。这种体味和大自然的体味并无优劣之分,但确乎是进了一步。我心里想着的是
(选自《朱自清全集(2)》,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三、《蛇》的意识流幻示(骆寒超)
“蛇”的冰凉、阴沉、无声的潜行,给予人的只能是恐惧而神秘的感觉联想。冯至在这首诗中,却竟然说“蛇”是“我”忠诚的伙伴!还“潜潜地”向“你”走去,把沉睡中“你”的“梦境衔了来”,这些表现潜在地反映着《蛇》里没有正常人怀春的艳美,而是心灵严重受损者阴郁的病态抒情。但问题还不是这么简单的。想把人郁积的心力发泄于适当的行动就是欲望;人心成为欲望同社会影响的激斗场,而当后者取得了胜利,就会造成欲望的压抑。为了摆脱这种压抑,欲望只得逃入隐意识里躲起来,但它又随时要想乔装一番,通过检查作用而闯到意识中去,以求得满足。可是又毕竟出不去,这时它只有通过求梦或白日梦──幻想来获得满足。于是,这些以具体的意象为标志的梦或白日梦,作为一种欲望的满足,以显象代表隐义,就出现了象征。现在对《蛇》要进一步考察的,就是白日梦中一个蛇的显性意象究竟象征什么意义或者情绪。不妨注意一下诗人写“蛇”对“你”的示爱:“它想那茂密的草原──/你头上的、浓郁的乌丝”,“它月影一般轻轻地/从你那儿轻轻走过”。如果承认梦中的图像都是睡眠中器官状态的象征,梦中的“戏剧化”都是以具体的形象来表现抽象的欲望的,那么《蛇》中这些图像和“戏剧化”表现就可以解释成某种白日梦中性行为的象征,而隐义则是追求超文化的动物本能这一主体怪异情结的泄露。
(选自《20世纪新诗综论》,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
四、性隐喻的文本——冯至《蛇》
冯至曾在《自选琐记》中说过:“我在晚唐诗、宋词、德国浪漫派诗人的影响下写抒情诗和叙事诗。”这种影响在《蛇》里就明显地烙印着:那种绵绵细诉的哀婉腔调就来自晚唐诗和宋词,而选取如此奇绝,反丑为美的蛇的意象所透视的幽玄神秘色彩,却正是来自德国浪漫派。蛇,也从侧面反映出抒情主人公冷漠、平寂的外表下那一颗渴望生活美好、幸福的热烈的心。
冯至一走上诗坛便带来了独特的诗艺。1927年,他的第一部诗集《昨日之歌》出版,便在诗坛引起很大反响。鲁迅曾赞誉冯至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1]《昨日之歌》所收入的是诗人1921-1926年间的早期诗作,分上下两卷,上卷为抒情诗,下卷为叙事诗。在这些诗歌里,诗人哀婉地吟咏着爱情、寂寞、苦闷和忧郁,“诗里抒写的是狭窄的情感、个人的哀愁”和“五四以后一部分青年人的苦闷”。[2]
《蛇》便是冯至早期最优秀的代表作之一。在该诗中,诗人婉约地咏歌着怯懦而寂寞的爱情。这首诗自发表以来,一直受到评论者的好评。有的学者从诗歌构思的角度对之进行评价,认为它构思精巧,把蛇的“乡思”化为人的“相思”,把蛇怀念不已的“茂密的草原”点化为人所缅怀的“头上的浓郁的乌丝”。[3]有的学者从“蛇”这一意象入手进行分析,认为冯至把热恋中的“我”的寂寞比作“一条长蛇”,冰冷无言,令人悚惧。这个大胆的意象本身,就有现代诗人的超前性;后面关于蛇衔来梦境像衔来一只绯红的花朵的奇想,更冲去了浓重的感情色彩,具有了明显的理智性的特征,这种美学追求的智性特点有点波特莱尔的影子。[4]有的评论者则认为,此诗的成功源于诗人青年时期对“寂寞”有深切的感受,因而就得到了一个奇异的比喻:寂寞“冰冷地没有言语”,像一条蛇。[5]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但我认为,总的说来,这些评论还停留在文本的浅层次上,还没有深入到文本的文化、心理层面。因此,我将在这里对这首诗进行重新的解读,以期获得一种新的发现。
让我们先来分析诗中的意象“蛇”和“花朵”。也许人们会认为,这仅仅是诗人为了表达他的“寂寞”与“相思”之情而找到的“客观对应物”。其实不尽然,我在这里要探讨的是,“蛇”和“花朵”这些意象的文化含义。
根据文化人类学者的考察,在原始社会,人类始则崇拜女性生殖器,注意其构造,寻找其象征物,继则崇拜男性生殖器,注意其构造,寻找其象征物,又进而运用文化手段给予写实式的再现和抽象化的表现,包括再现和表现男女结合的情景。例如,印度先民以莲花象征女阴,以颈屏膨起的眼镜蛇象征男根。[6]那么,冯至在该诗中同时使用的“蛇”和“花朵”这两个意象,是否具有生殖崇拜的文化涵义呢?我想我们并不能如此草率地先下结论。
关于蛇,在《圣经》里也提到过。不过,在那里,蛇是一个引诱女人堕落的坏蛋。如果读者有兴趣的话,不妨让我们来温习一下这个古老的宗教故事:上帝创造亚当后,又从亚当身上取出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他们二人生活在伊甸园中。上帝吩咐他们,伊甸园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吃,只有善恶树上的果子不能摸,也不能吃,吃了必死。蛇唆使夏娃说,那善恶果,鲜美异常,而且吃了它,人就会心明眼亮,知善恶,辨真假,跟上帝一样聪明。夏娃禁不住诱惑,便果真吃了一个,感觉味道很好。她便又劝亚当也吃了一个。他们吃后便心明眼亮了。后来上帝知道了,便惩罚他们,让蛇变成现在的样子,在地上爬行,让夏娃要经受分娩之苦,让亚当要承受劳动和养家之累,然后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了伊甸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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