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诗人是以形象思考着世界,理解着世界,并且说明着世界的。形象产生于我们的对于事物的概括力的强旺和联想力与想象力的丰富。每天洗涤自己的感觉,从感觉里摄取制造形象的素材。从物与物的比拟里,去分别它们间的类似和差别的程度。再把类似的东西组成一个新的程序。努力把握物体所存在的地位和周围的关系、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事件与时间之间的关系。诗人的脑子必须有丰富的储藏:无数的鲜活的形体和它们的静止与活动;无数的光与色彩的变化;无数的坚硬与柔软;无数的温暖与寒冷;无数的愉快的与不愉快的感觉。只有储藏丰富了之后,所产生出来的形象才是自然的、生动的。我常常唤醒自己的联想和想象。我常常从这一物体联想到和它类似的所有的物体,从这一感觉唤醒和它类似的所有的感觉;我常常从我已有的经验里去组织一些想象。联想和想象应该是从感觉到形象的必经的过程。没有丰富的联想和想象,是不可能有丰富的形象的。当然,丰富的联想和丰富的想象,只有从丰富的生活经验里才能获得。(选自《我怎样写诗的》,《20世纪中国文学史文论精华·新诗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二、课文赏析(洪子诚)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艾青离开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教案8(人教版选修《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标签: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大全,http://www.88haoxue.com诗人是以形象思考着世界,理解着世界,并且说明着世界的。形象产生于我们的对于事物的概括力的强旺和联想力与想象力的丰富。
每天洗涤自己的感觉,从感觉里摄取制造形象的素材。
从物与物的比拟里,去分别它们间的类似和差别的程度。再把类似的东西组成一个新的程序。
努力把握物体所存在的地位和周围的关系、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事件与时间之间的关系。
诗人的脑子必须有丰富的储藏:无数的鲜活的形体和它们的静止与活动;无数的光与色彩的变化;无数的坚硬与柔软;无数的温暖与寒冷;无数的愉快的与不愉快的感觉。
只有储藏丰富了之后,所产生出来的形象才是自然的、生动的。
我常常唤醒自己的联想和想象。我常常从这一物体联想到和它类似的所有的物体,从这一感觉唤醒和它类似的所有的感觉;我常常从我已有的经验里去组织一些想象。
联想和想象应该是从感觉到形象的必经的过程。没有丰富的联想和想象,是不可能有丰富的形象的。
当然,丰富的联想和丰富的想象,只有从丰富的生活经验里才能获得。(选自《我怎样写诗的》,《20世纪中国文学史文论精华·新诗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二、课文赏析(洪子诚)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艾青离开他在杭州任教的中学,怀着投身于伟大民族战争的愿望来到当时抗战的中心武汉。在实际生活中,他看到抗战的黑暗现象,看到人民贫困的苦难,认识到通向胜利的路的艰辛。一种悲苦、忧郁的情绪笼罩在他的心头。年底的一个晚上,天色晦暗,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一股深沉的感情潮水般袭上诗人心头。他披衣伏案,在阴湿的房间里写下这一著名的诗篇。
艾青的诗有着执著的现实意识和从现代派借鉴来的表现力。因而他的诗一方面具有活生生的现实画面与生活形象,另一方面,诗的形象具有极宽泛的概括层面和深邃的暗示性。诗的开头两句:“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以舒缓沉郁的叙述性语调表现沉重、忧郁的感情,构成了贯穿全诗的基本情绪和反复出现的“主题”。这里,整组画面既是寒夜的生活写照,同时也是诗人对时势的一种高度概括。采用“寒冷”“封锁”这样极富于弹力与表现力的语言,就更加充实了诗歌形象的容量。几个有着绘画造型特征的、渗合着诗人情感的构图,组成一幅幅向四面延伸、扩展的画面,使诗人所表达的基本情绪得到具有生活实感的证实,赋予这一情绪以厚实的生活根基;同时,随着诗人心理的推移而推移的事象、画面,也带有扩展意义的象征意味。无论是赶着马车的农夫,坐在船头的少妇,还是离家的年老母亲──这些在寒冷的夜晚出现在林间、河上、旷野的夜行者,既是为自己生活而搏斗、为命运所驱赶的劳动者,同时,也是在生存线上挣扎、苦斗、寻找着道路的中国民众的形象。在对寒夜中离家的年老母亲和失去土地、家畜的劳动者的困境的描述之后,“中国的路”是“如此的崎岖”“饥谨的大地”“伸出乞援的颤抖的两臂”的句子,都已包含着抽象性的概括。崎岖的路与伸出的双臂等状态,都扩展为对中国人民生活和斗争的情景的暗示,扩展为一种普遍性的激愤情绪的概括。
当然,一首诗所具有的对生活的概括力与暗示性并不仅仅意味着思想上的成功,同时也是美学上的成功。因为对生活的透视力应当同时是对生活的质的认识和对这种认识的诗的表现与呈示。例如把寒风呈现为一个用指爪拉扯行人衣襟的形象,就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思想和艺术的力量。此外,这种思想与美学的力量也集中在诗中所透露出来的一种深沉的情感方面,这是艾青所特有的动人的忧郁,在他的20世纪30年代其他作品中也存在着。这种悲哀来自农人失去了“所饲养的家畜”和“肥沃的田地”的绝望,来自“暴戾的敌人”强加给人民的“死亡的恐怖”,来自“像这雪夜一样广阔又漫长”的“中国的苦痛与灾难”。它超越了个人遭遇的范围,而具有深广的历史内涵;它不只是无力的哀吟和对抗争的回避,而是一种力:“把弥漫在广大的土地上的渴望、不平、愤懑……集合拢来,浓密如乌云,沉重地移行在广大的土地上”(艾青《诗论》)。忧郁由于苦难而产生;对苦难的忧郁之所以具有审美价值,就在于人类,中国人民为摆脱苦难所进行的斗争,将永远伴随着苦难。因而,在这种浓重的忧郁情绪中,能体会到对力的呼唤,对暴风雨扫荡这古老的世界的执著的期望。而这首诗,也从一个具体的实例,提示了艾青诗歌创作上以“自我”感受与个性概括民族、时代悲欢的美学特征。 (选自《新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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