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不过真正对幽默作系统阐述的文章当属林语堂的另一篇文章《论幽默》。其开篇就说:“幽默本是人生之一部分,所以一国的文化,到了相当程度,必有幽默的文学出现。人之智慧已启,对付各种问题之外,尚有余力,从容出之,遂有幽默;或者一旦聪明起来,对人之智慧本身发生疑惑,处处发现人类的愚笨、矛盾、偏执、自大,幽默也就跟着出现。”1932年9月16日,林语堂和潘光旦、李青崖、邵洵美、章克标等发起创办的《论语》问世,《编辑后记》中这样解释刊名:“我们同人,时常聚首谈论……这是我们‘论’字的来源。至于‘语’字,就是谈话的意思,便是指我们的谈天。”这份半月刊以“幽默闲适”和“性灵嬉笑”见长,借“笑”暴露黑暗现实,有讽世之意。它可谓一鸣惊人,创刊号屡次加印,每期发行量很快达到三四万册。随即,幽默刊物纷纷亮相,幽默文章成为时尚,以致翌载被称作上海文坛的“幽默年”。 不过当时文坛的巨匠鲁迅先生对林语堂的“幽默”文学始终抱有敌意,最开始鲁迅似乎还是支持林语堂所提倡的性灵、幽默文学,后来鲁迅则语含讽刺地说“轰的一声,天下无不幽默”(鲁迅:《一思而行》)。鲁迅认为在反动派屠刀下,没有幽默可
《论趣》参考资料,标签:综合资料大全,http://www.88haoxue.com不过真正对幽默作系统阐述的文章当属林语堂的另一篇文章《论幽默》。其开篇就说:“幽默本是人生之一部分,所以一国的文化,到了相当程度,必有幽默的文学出现。人之智慧已启,对付各种问题之外,尚有余力,从容出之,遂有幽默;或者一旦聪明起来,对人之智慧本身发生疑惑,处处发现人类的愚笨、矛盾、偏执、自大,幽默也就跟着出现。”1932年9月16日,林语堂和潘光旦、李青崖、邵洵美、章克标等发起创办的《论语》问世,《编辑后记》中这样解释刊名:“我们同人,时常聚首谈论……这是我们‘论’字的来源。至于‘语’字,就是谈话的意思,便是指我们的谈天。”这份半月刊以“幽默闲适”和“性灵嬉笑”见长,借“笑”暴露黑暗现实,有讽世之意。它可谓一鸣惊人,创刊号屡次加印,每期发行量很快达到三四万册。随即,幽默刊物纷纷亮相,幽默文章成为时尚,以致翌载被称作上海文坛的“幽默年”。
不过当时文坛的巨匠鲁迅先生对林语堂的“幽默”文学始终抱有敌意,最开始鲁迅似乎还是支持林语堂所提倡的性灵、幽默文学,后来鲁迅则语含讽刺地说“轰的一声,天下无不幽默”(鲁迅:《一思而行》)。鲁迅认为在反动派屠刀下,没有幽默可言。在血与火的斗争中,鲁迅自己无畏地宣称:“只要我活着,就要拿起笔,去回敬他们的手枪。”再后来鲁迅觉得林语堂似乎是不可救药了,“以我的微力,是拉他不来的”,对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于是乎加紧了对林语堂的批判,先后写了《骂杀和捧杀》、《读书忌》、《病后杂谈》、《论俗人应避雅人》、《隐士》等。其中1935年4月20日刊于《太白》上的《天生蛮性》,全文只有三句话:辜鸿铭先生赞小脚;郑孝胥先生讲王道;林语堂先生谈性灵。把林语堂与前清遗老和伪满大臣相提并论,足见鲁迅对其厌恶之深。但是林语堂对自己的文艺观点也确信不疑,声称“欲据牛角尖负隅以终身”(林语堂:《行素集·序》),同时写了《作文与作人》、《我不敢再游杭》、《今文八弊》等文章来回敬反对者。
以今天之眼光来观鲁迅与林语堂的“幽默”之争,我觉得鲁迅也有其不是的地方。文学创作本宜百花齐放,可以投枪,可以匕首,可以嬉笑怒骂,自然也可以幽默,可以性灵,可以风花雪月,又何必仅仅是一种严峻批判的面孔呢。鲁迅愿意投枪、愿意匕首,但也不必拉上所有的人。在任何政党的统治下,人民都需要日常生活,这是任何意识形态都无法控制的。如果说在国民党统治下没有幽默,我觉得是比较偏激的说法;鲁迅曾说:中国并无幽默,要有,也只有“将屠夫的凶残,使大家化为一笑,收场大吉”一类的东西。然而我倒觉得越是在血与火的人生中,越是需要幽默与宽容。人生离不开幽默,幽默是死水般的生活里的一抹亮色。鲁迅先生活在绝望之中,故对日常人生里的幽默抱以仇恨的心理。
关于“幽默”,世间的论者各有所见。据说,幽默的特性在于微妙的常识、智慧、哲学的轻逸性和思想的简朴性,它逃避复杂和严肃。譬如英国萧伯纳认为:“幽默定义是不能下的,这是使人发笑的一种主要的元素。”美国马克·吐温认为:“有的人对幽默具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领会,只看到一千种低级、琐碎的事物的可笑一面。而世界上还有一万种高级的滑稽可笑的东西。”卓别林则说:“所谓幽默,就是我们在看来是正常的行为中觉察出的细微差别。通过幽默,我们在貌似正常的现象中看出了不正常的现象,在貌似重要的事物中看出了不重要的事物。”中国的作家老舍认为:“幽默首要的是一种心态,是由事物中看出可笑之点,而技巧地写出来。笑里带着同情,而幽默乃通于深奥。”学者钱钟书另有高见,其云:“幽默当然是用笑来发泄,但是笑未必就表示着幽默。真正的幽默是能反躬自笑的,它不但对于人生是幽默的看法,它对于幽默本身也是幽默的看法。”而林语堂是这样认为的:“愈是空泛的,笼统的社会讽刺及人生讽刺,其情调自然愈深远,而愈近于幽默本色。”
应该说林语堂所提倡的幽默文章吸取了东西方关于幽默的精华,同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论幽默》一文的结尾他这样写道:因此我们知道,是有相当的人生观,参透道理,说话近情的人,才会写出幽默作品。无论哪一国的文化、生活、文学、思想,是用得着近情的幽默的滋润的。没有幽默滋润的国民,其文化必日趋虚伪,生活必日趋欺诈,思想必日趋迂腐,文学必日趋干枯,而人的心灵必日趋顽固。其结果必有天下相率而为伪的生活与文章,也必多表面上激昂慷慨,内心上老朽霉腐,五分热诚,半世麻木,喜怒无常,多愁善感,神经过敏,歇斯底里,夸大狂,忧郁狂等心理变态。《论语》若能叫武人政客少打欺伪的通电宣言,为功就不小了。”话说的不错,但最后一句“《论语》若能叫武人政客少打欺伪的通电宣言”则过于天真与书生气了。这与鲁迅相比,确实有很大的距离。
3、谢友祥谈林语堂散文的特点。
林语堂作文信手信腕,笔随意转,不见刻意经营,只见漫不经心。所以文章写得很散,常常是拉拉扯扯,纵笔真书。有的有主旨,很多是无主旨,只有一个谈话范围。时见旁枝逸出,或就一点漫漶开去,晕成一片,自成风景。灵感来时,下笔如飞,不假思索,更无暇斟字酌句,说得特别痛快淋漓之处,不成熟的观点有之,不准确的表达有之,算是白璧微瑕。常见思绪奔腾而来,给人汪洋态肆而天花缤纷的感觉,而在那肆流中到处是奇思妙想在闪闪烁烁。读他的一些文章,就像海中拾贝,不在乎把握全篇,将那些散落各处的好东西收拾起来就够了。这里要点在散而不破,杂而不芜,漫而不长。林语堂做到了。功力不足就难,郁达夫因而说中学生若取范本,还是叶绍钧那种“脚踏实地造次不苟”的散文为宜。(《中国新文学大系·现代散文导论(下)》)
周作人在《中国新文学大系‘现代散文导论(上)》中说,现代散文可分为两类,一为感性的,一为赋得的。林语堂的散文属于前者。《罗素离婚》(《人间世》第十一期)从一则罗素离婚的新闻起笔,首先感慨道:“初想这位现代圣人,倒也有切身的痛苦。前听志摩讲,住在他家里时,看见他也曾发怒打小孩屁股。这在《教育与好生活》之作者及具有新教育理想倾家办私塾之伟人,倒很耐人寻味。”接着从罗素夫妇允许对方有短期外遇的古怪观念,联想到人们为补救婚姻不足所作的力不从心的努力,指出婚姻是个难题,引来耶稣、释迦、穆罕默德、苏格拉底和孔子。其中就孔子的话题大加发挥,写孔子对吃穿如何讲究,说服侍他太难,孔妻因此而改嫁的可能很大。转了一圈,这才回来,谈新式婚姻的弊端和离婚造成的男女实际上的不平等,认为中国旧时男子娶妾而保留妻在家庭中的主妇地位,反而在某种意义上维护了妇女的权利。但这问题也很多。总之,对女性而言,离婚不离婚都吃亏。这就是文章最后的结论,其实并无结论。 《杂谈奥国》(《无所不谈》)后半部分因为“萨尔斯堡女人的腿真美”一句就跑了野马,丢开奥国,讨论美丑问题,讥诮以丑为美的毕加索,引出吴稚晖戏谑印象派的打油诗,自己又和了一首。有范围无主旨的好文章仍可举《无所不谈》中的《闲话说东坡》、《己纽约钓鱼》、《己游台南》和《论西洋理学》等,最体现开放的丰富和舒展的美丽,也更文理自然.姿态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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