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敬畏一切生命是美好的理念,但人的存在是现实的,人不可能对一切生命都同等对待,为了人的生存,人常常要消灭一些生命。是否应区分生命的价值序列呢?施韦泽的回答是否定的。他认为,“敬畏生命的伦理否认高级和低级的、富有价值和缺少价值的生命之间的区分”28。在生活中,人们会不由自主地依据与人的关系确定不同生命的价值,这种区分尺度完全是主观的。依据这一思路,我们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存在着没有价值的生命,压迫他、以至完全毁灭他是允许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一个昆虫和一个原始部落可能都被看作是没有价值的生命。但真正伦理的人知道,任何生命都是神圣的,即使那些从人的立场来看低于他的生命。施韦泽同时看到,人们经常遇到为拯救某一生命而必须牺牲其他生命的两难境遇。“由于受制于神秘的残酷的命运,我们大家都处于这样的境地:为了保持我们自己的生命,必须以牺牲其他生命为代价,即由于伤害、毁灭生命而不断犯下罪过。”29如何指导这类行为呢?他说:必须意识到对牺牲于己手的生命负有责任。他举例说:“过去无法治愈的令人痛苦的昏睡病,现在已有了能挽救其患者生命生的药品。但是,每当我用显微镜观察昏睡病的病原体时,我始
《敬畏生命》教案及练习,标签:苏教版初三下册语文教案,http://www.88haoxue.com敬畏一切生命是美好的理念,但人的存在是现实的,人不可能对一切生命都同等对待,为了人的生存,人常常要消灭一些生命。是否应区分生命的价值序列呢?
施韦泽的回答是否定的。他认为,“敬畏生命的伦理否认高级和低级的、富有价值和缺少价值的生命之间的区分”28。在生活中,人们会不由自主地依据与人的关系确定不同生命的价值,这种区分尺度完全是主观的。依据这一思路,我们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存在着没有价值的生命,压迫他、以至完全毁灭他是允许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一个昆虫和一个原始部落可能都被看作是没有价值的生命。但真正伦理的人知道,任何生命都是神圣的,即使那些从人的立场来看低于他的生命。
施韦泽同时看到,人们经常遇到为拯救某一生命而必须牺牲其他生命的两难境遇。“由于受制于神秘的残酷的命运,我们大家都处于这样的境地:为了保持我们自己的生命,必须以牺牲其他生命为代价,即由于伤害、毁灭生命而不断犯下罪过。”29如何指导这类行为呢?他说:必须意识到对牺牲于己手的生命负有责任。他举例说:“过去无法治愈的令人痛苦的昏睡病,现在已有了能挽救其患者生命生的药品。但是,每当我用显微镜观察昏睡病的病原体时,我始终在想,为了挽救其他生命,我只得消灭这种生命。”30
这种“自责”对于“敬畏一切生命”的原则是一种妥协。施韦泽由此认识到,不杀生不是目的本身,它必须从属于更高的目标,这就是“人道”、“爱”和“同情”。敬畏生命本身就包含这些德行:“爱、奉献、同情、同乐和共同追求。”31对生命尊重的根据目的,是培养人的道德本性,这才是人类完善的出发点。“基于伦理本性,我们始终试图尽可能地摆脱这种必然性。我们渴望能坚持人道并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32。人的目标应当是追求价值的完美。在非洲,面对铺地而来的蚂蚁、狂犬、蚊子,人出于正当防卫必须消灭一些生命,但人必须意识到,尽管蚂蚁有罪,但他仍然对其负有责任,这对人的未来,对他的道德标准决不是无足轻重的。否则,人一旦认为自己有权利限制和毁灭别的生命,他总有一天会走到毁灭与自己类似的生命或自我毁灭的地步。
在2000余年的历史中,佛教同样面临着对“不杀生”戒的权变问题。佛教同样认为,不杀生并不是目的,而是培养慈悲意识的手段,这从佛教对素食理由的阐述中可以证明。《大乘入楞伽经》卷6指出:“凡杀生者多为人食,人若不食,亦无杀事,是故食肉与杀同罪。”33《梵网经》说:“断大慈悲佛性种子,一切众生见而舍去,是故一切菩萨不得食一切众生肉。”34素食的理由是不杀生,最终是培养慈悲佛性种子。施韦泽也认识到了佛教不杀生拥有更高的目的,但他的分析是不准确的。他认为“印度思想对动物的同情是不完整的。它只要求人不杀生和不伤生,却不要求人用行动去帮助生命。”35不杀生戒律并非出自对动物的同情,而是产生于“不行动”的普遍原则,“印度否定世界和人生的世界观建立了这一原则,教士们则试图在否定世界中实现它”36。同许多欧洲人一样,施韦泽理解佛教的基本品格是“否定世界和人生”,是“不行动”,这是误读。佛教强调“中道”,简单地用“否定”和“不”概括是不恰当的,特别是大乘佛教,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更是明确提出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主张发慈悲心,立大誓愿,在对现实世界的改造中,勇猛精进,实现众生的解脱。“不杀生”戒的深层依据是慈悲心的培养,而不是被动的“不行动”原则。
生物的多样性和环境的和谐是人类存在的条件。在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和地球环境恶化的背景下,施韦泽从生命的相互联系中,看到人不能再妄自尊大,提出了敬畏一切生命的理念,契合了时机,这是他获得崇高声誉的社会背景。施韦泽所面临的问题在今天不仅没有消失,相反在某些方面不在不断加深着,因此以施韦泽“敬畏生命”理念为核心的生命伦理学在当今仍然不断发展,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通过与佛教观念的比较,我们可以看出“敬畏生命”是具有普遍性的价值理念,在一定层面上反映了人性的本质。透过佛教“不杀生”戒与“敬畏生命”的相近理路,我们也应体会佛教乃至东方文化的当代价值。
正如施韦泽所言,“把爱的原则扩展到动物,这对伦理学是一种革命”37。这是“一次新的,比我们走出中世纪更加伟大的文艺复兴”38,它将为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与世界和平提供新的思想基础。施韦泽对中国古代伦理给予极高评价,并强调它与西方伦理学相互促进的可能与必要。他说:“中国和印度的伦理学原则上确定了人对动物的义务和责任。……我们也确信,我们现在在言论和行动中为实现人对动物责任所做的一切,也有其重要性。”39遗憾的是,近几十年来,中国伦理学对施韦泽的学说及影响缺少了解,更谈不上回应,这一缺陷应当改变。
——载自魏德东《论施韦泽的“敬畏生命”理念——兼与佛教“不杀生”戒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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